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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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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0章

這種人,最怕死了,師詩沒有下死手,故意給陳三金說話的機會。

沒想到師詩反應會如此激烈,這一腳雖然力度不大,但是嚇到他了:“姑奶奶,我錯了,我這就出院。”

師詩把腳收了回來:“拿了我的好處,就這麽就完了?”又做到了自己的位置上。

“我我,我什麽都沒有,要不然也不能做犯法的事。”陳三金趕忙往後邊移動,害怕師詩萬一要是再給自己來一腳,真的會下死手,無奈病床的面積有限,才不過挪了幾下,就已經摸到了床邊。

師詩要的就是這句話,陳三金的反應師詩很滿意:“正好,我想問你要點東西。”

“姑奶奶,您說,只要是我有的,我保證,保證都給你。”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懇,陳三金再三重覆:“只要不是要了我的小命,都行。”

師詩一臉嫌棄,誰稀罕要你這條命,什麽都做不了:“我問你,你們用來放到姑娘的迷藥,還有沒有了,分我點。”師詩語氣十分的強硬,不是請求,完全是命令的語氣。

陳三金不知道師詩要這些東西的目的是什麽,還以為師詩也是出來混的,再加上這說話的力度,讓陳三金不得不佩服,一個女人居然有這種魄力:“姑奶奶,真不是我不想給你。”

陳三金一副很為難的樣子:“我是真的沒有了,就是你上次打聽那個姑娘,就是弄瞎我眼睛的姑娘,她把我身上剩餘的迷藥都翻出來了,還給我灌了下去,我是真的沒有了。”

對於陳三金的話,師詩是不完全相信的,是不是真的還需要求證,門外的白箏和臨清一直都有註意病房內的動靜,聽到了陳三金的回答,白箏推門而入:“上次我確實都灌他嘴裏了。”

當時只有白箏一個人,而且身上的銀針也沒了,白箏害怕陳三金回過勁兒來,然後再傷害自己,所以就把迷藥都餵給了他,順便讓他們也體驗一回喝了迷藥的滋味。

這倒不是什麽大的問題,陳三金沒有了不代表別人沒有,反正陳三金是有同夥的,而且這迷藥一定是不難買到的。

臨清倚靠在門邊上,這病房裏沒有其他的的病人,也不需要護士或者醫生來巡視,逼問病人,讓別人看了去不太好,師詩和白箏兩個人應付一個陳三金戳戳有餘,臨清便在門口不插手,負責望風。

雖然上次在大街上的時候,陳三金沒有看清白箏的臉,但是還是一眼認出了她,想到那天晚上發生的那些詭異的事,陳三金的後脊梁骨直冒涼氣,對白箏也忌憚的很。

不過陳三金也看明白了,這幾個人來的目的很明確,絕對不是簡單的來看自己的身體有沒有恢覆好,也不是來檢查那個小保姆的工作的,就是為了問迷藥,可是問迷藥做什麽,陳三金不知道,也不敢亂說,道上是有規矩的。

雖然可能就要坐牢,但是那些人的手段黑的很,你斷了人家來錢的路子,砸了他的飯碗,他們會跟拼命地。

“拿不出迷藥,也沒有關系,你能說得出來這迷藥是怎麽來的,這事就算完了。”師詩語氣輕描淡寫,還有些不屑,對於這種下三濫的手段,師詩不恥。

“我也不知道,這是別人分給我的,我身上那幾包都還沒用呢,那天晚上我不負責藥人,只負責盯梢,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帶走,可是我沒想到就遇上了她。”陳三金看了一眼白箏。

“我真是再也不敢了,不幹這種缺德事了,不瞞你們說,我這也是天天做噩夢,睡也睡不好,尤其是那天我那兄弟就那麽沒了,每次夢到都被嚇醒,現在警察知道了,我再也不用躲著藏著,可算過了幾天舒坦日子。”

陳三金表情極其難看,一副苦瓜相,開啟了老媽子的模式。

“誰問你這些了,我就問你迷藥從哪來的。”

“我說姑奶奶,我真不敢說啊,斷了他們來錢的路子,我就別想活了,他們為了錢什麽事都能做出來。”師詩冷笑,什麽叫他們,合著你不是其中之一嗎,這個時候把自己撇得清清楚楚的,當時想什麽了。

“怎麽著,信不信今天不說,今天都活不過去。”現在沒有監控,沒有執法記錄,師詩威脅起人來,得心應手:“我看你是真的想在這醫院裏結束生命是嗎?”

陳三金很是為難,兩邊都是硬茬子,自己都惹不起:“我說也可以,但是你們不能讓別人知道是我說的,行嗎。”

肯開口就是個好現象:“洗耳恭聽。”任務已經完成一大半了,師詩放松了一些,翹起了二郎腿。

“有個人我不知道你們聽沒聽說過。”對於師詩也是道上的人,陳三金深信不疑,所以理所當然的認為,有那麽幾個“大名鼎鼎”的人,師詩應該是認識的:“我們叫他猴子,跟我們六爺關系很好。”

師詩不說認識也不說不認識:“你繼續說你的就行了,怎麽著我在這跟你做訪談節目呢,還互動?跟你一問一答?”

臨清在門口沒防備的聽到師詩突然來了這麽一句,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,為了不破壞屋內嚴肅的氣氛,臨清把頭轉到了另一邊,用手蹭了蹭鼻子掩飾臉上的笑容。

陳三金聽完了師詩說的話,立刻接著說:“猴子哥我們都叫他猴子,是因為她姓侯,名字到底是叫什麽,我也記不清了,反正我們六爺每次要用的時候都會找猴子哥。”

“猴子哥有門路,然後我們六爺再把這些東西分給我們,你也知道誰願意幹這些個犯法的事,他們基本上都不摻和,到時候東窗事發了,把自己撇的清清楚楚,聽說還有人,我們這些小胳膊拗不過大腿的。”

“萬一要是怎麽著,他想辦法買通誰,給我弄個死刑,滅口你說可怎麽辦,就算這上邊的關系不好去打理,等我出來了,那日子指定也是不好過,生不如死。”

這個陳三金人倒是還可以,聽他這樣一說,反倒讓人覺得有些同情了,什麽事情都是他身不由己,好像有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,逼著他做似的。

眼見陳三金的話題跑偏,師詩及時的出口拉了回來:“所以我們想要買這個迷藥,找你說的那個猴子就行了是不?”

“應該是沒問題的,可是這個猴子哥我們也就見過幾次面,只有六爺知道怎麽聯系,他也不看不上我們這些人。”

師詩聽明白了,要找這個人好像還得花些功夫,要麽在這個常六的身上下功夫,要麽就得另找別的方法。

“你們六爺。”這個常六,師詩只有當時在酒吧的時候,有過短暫的見面的時間,當時酒吧裏燈紅酒綠的,什麽都聽不見,也不知道這人說話做事什麽風格,長相,師詩仔細回憶了一下,記不太清了。

不過師詩倒是特別清楚,這個常六倒是有這個往別人的酒裏下藥的癖好,當初還想害自己和臨清,真是不知道怎麽想的,連男的也要一起迷暈。

不過想一想也是情理之中,畢竟阿珠也是有男朋友的,而且事發的時候,唐睿就跟阿珠在一起,不同的就是,這次沒有迷藥的事,直接來硬的了,還真是不拘小節,軟硬兼施。

這個常六,師詩記下了。

“你們六爺跟這個猴子的關系很好是嗎?”師詩繼續問。

陳三金回憶了一下,搖了搖頭:“我感覺吧,表面上應該是挺好的,主要是大家都能聚在一起主要也是因為路子合,都是一條道上的,就像我們兄弟,各有各的分工一樣。”

看來綁架阿珠的這個團夥還真是不簡單:“你還知道什麽,都說來聽聽,你放心,我也可以保你不死。”師詩的確有這樣的能力,索性給陳三金吃一顆定心丸。

陳三金聽得一楞一楞的,按照他們一貫的思路,現在是法治社會,這姑娘居然敢說這樣的話,一定是背景很強大的人,大到那種什麽官員都能買通,這是常六經常跟他們說的。

陳三金完全沒有將師詩和其他的執法工作人員聯系到一起。

“還有就是。”陳三金有些猶豫要不要繼續往下說:“是我聽說的,但是我個人覺得還是挺扯淡的,你們要是信就信了,要是不相信的話,那就當做聽故事了。”

看來陳三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,應該是一些偏離常理的:“說。”

“就是。”陳三金在想應該從什麽時候說起,有一些事情還是需要鋪墊一下,便從自己的過去講了起來:“我吧,家裏窮得很,我爸我媽也不愛管我,養家也挺難的。”

雖然陳三金現在說的跟自己想要聽的沒有半點關系,師詩想懟他在這總結人生呢,可是陳三金會從那時候說起,一定有其中的原因,於是耐著性子不去打斷,二郎腿翹得有些累了,換個姿勢繼續聽。

“然後我學習也不好,沒人管,就認識了一些社會上的人,那時候年輕啊,什麽都不知道,後來就打過架,打死了人,我也害怕啊,從那以後膽子就變小了,可是呢,有些人你想不去招惹他,他總是來招惹你。”

“我是想好好學習的,不跟他們繼續混了,可是抽身有點難,再加上我爸媽從來都不關心我,數落我,也不幫我。”說到這的時候陳三金嘆了口氣,怕師詩不耐煩:“您先聽我說完前面的。”

陳三金擔心師詩失去了耐心,一直用“您”,在社會上混了這麽久,他能想得出自己最可圈可點的地方就是“能屈能伸”了,所以不管遇到什麽樣的人,什麽樣的事,都能夠讓自己全身而退。

見師詩沒做聲,陳三金繼續自己剛剛的內容:“我不敢讓家裏知道我認識那些人啊,那要是說出去了,我爸還不把我的腿給打折了,就一直瞞著,後來啊,我連課也上不好了。”

“有的時候就到學校去鬧,弄得老師也上不好課,同學們議論我,我那時候正是青春期,哪受得了,所以到了後來,幹脆連學校都不去了,也不給別人找麻煩不是。”

說到這的時候師詩倒還真的生出了幾分同情,師詩跟那些人打過交道,知道他的難處,但是白箏就不一樣了,完全沒有接觸過,也理解不了他的爸爸媽媽為什麽會那樣。

臨清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,雖然沒有學壞,跟那種人混在一起,但是多多少少是聽說過的,還好自己也沒有放縱自己,學生時代的時候都是在好好學習,三個人都在認真地聽著陳三金的話。

或許對於陳三金來說,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傾聽他說心裏話了,又或許從來都沒有人真正的傾聽過。

“可能是我想得太簡單了,我以為跟那些人混在一起,不過就是當個小弟,頂多有的時候打打架什麽的,可是我沒想到他們為了錢幹一些犯法的事,那時候我還初中呢,根本不知道沒錢的生活是什麽樣的。”

“也是那以後,我也多少理解我父母了,理解他們賺錢不管我的無奈,可是都已經晚了,我幾乎都是不跟家裏聯系的,因為丟人,還好我這人不礙面子,多數時候不要臉。”陳三金的語氣有些自嘲。

“後來就認識了常六,才穩定下來,但其實那時候我年紀也不大的,你們可能不相信我今年十九,去年剛成年,仔細算一算,出來混已經有個五六年了,那時候我們六爺頭上還是有人的。”

“六爺是我的頭兒,六爺上面還有頭兒,他的頭兒認識了一個人,叫孫二發,這孫二發神神叨叨的,經常風言風語,但是我們啊,幾乎都是文化低的人,他說啥我們都容易相信。”

又是孫二發,這個名字已經是第二次出現了,難道是巧合?師詩和白箏對視了一眼,臨清還不知道孫二發的事情,不過看兩個女生聽到“孫二發”這個名字時候的反應,也知道這個孫二發應該是個特殊的人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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